野有蔓草_第二七六章:五年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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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二七六章:五年 (第2/4页)



    雪夜以后,也就和原婉然流落西山至今这些日子他是活着的。尤其在西山那几日,美得像一场梦,无须动用阴谋诡计,抛下憎恶仇恨,只须活着。

    他的心脏终于得以跟随自身的喜怒哀乐去舒张收束,不再是为了复仇而不得不跳动。

    彼时他面上不露,实则欢喜无尽。

    父王舍命保他,玄甲军的旧部遗族等他讨回公道,他情知不该放任自己懈怠偷欢。这般快乐是无耻的,但他渴求这种无耻的快乐。

    他甚至盼望自己当真是鬼,从鬼门关被放回人世,再也不回去,从此无拘无束,无牵无挂留在阳世,哪怕阳光终究将他焚毁。

    如今他依旧不畏死,却能感受到恐惧了。

    他生怕教原婉然看穿心思,生怕她忧恼,生怕她病苦,生怕她出岔子。

    《妙色王因缘经》有云:“由爱故生忧,由爱故生怖;若离于爱者,无忧亦无怖。”这话一点不错。

    然而他情愿忧怖,他需要忧怖。

    他无法和原婉然两情相悦,那么求不得也好,得以和她相遇,无论何等痛苦都胜过世间所有幸福。

    翌日早上,原婉然坐在暖阁里打络子,平日打来顺手的花样今日磕磕绊绊,一不留心便弄错次序。

    她叹口气,放下络子。

    一会儿赵玦要过来探视她。

    上回两人再度翻脸,也捅破赵玦对她单相思的阴私,待会儿相见她怎么想怎么尴尬。

    然而硬着头皮也得见,她得说动赵玦别找她家里的麻烦,还得求他归还嗷呜。

    她醒来后,身边都是在流霞榭使惯的丫鬟,一问之下,她们只教赵玦罚月钱。下人既能免于皮rou刑罚,想来嗷呜也不会受刁难,只是它不在身边她终归不放心。

    “玦二爷。”外间丫鬟唤道。

    原婉然立时将背脊挺得板板正正,一手握紧帕子提到胸前。

    “汪!”不意外头响起耳熟的狗吠。

    原婉然当下忘却烦恼,笑唤道:“嗷呜!”

    嗷呜一阵风似跑进房,奔到原婉然跟前人立,前腿攀上她大腿。

    原婉然将狗抱入怀里:“嗷呜,你没教地动吓着吧?”

    “呜呜……呜汪……”嗷呜黏在原婉然身上,一下鼻鸣哭叫,一下舔她的脸,忙得不行。

    赵玦缓步进房,有了嗷呜打头阵,将他和原婉然会面的不自在缓和不少。

    他温声问向原婉然:“你今日如何,身上好些了吗?”

    “还好。”

    赵玦又问起原婉然饮食,一阵寒暄过后,他进入正题:“是我不好,不该发脾气,害你受苦,往后绝不再犯。”

    原婉然低头抚摸嗷呜,干巴巴道:“没事了,那时我该好好说话。”她想不出其他言语应答,总不成向赵玦赔罪,说自己不该逃跑。

    她就是愿意说,也糊弄不了赵玦。

    赵玦道:“赵野也没事,你无须忧虑。”

    原婉然倏地举目望向他。

    赵玦得到她注目,按捺厌恶继续说起仇人之子:“你失踪后,赵野一度失常,数日后恢复了。”

    “当真?”原婉然半信半疑,赵玦太工于心计,也不将撒谎行骗当回事。

    赵玦又道:“此后赵野每日演练弓马,寻找你下落。他常出城打猎,因为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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